樂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麼久,他才緩緩伸出手,從她冰冷的指尖,接過了那個獸皮包。
在他觸碰到皮包的瞬間,一股遠比獸牙玩具強悍百倍純淨百倍的共鳴,如同暖流,瞬間湧遍他的全身。
那股力量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親近,帶着生命最原始的律動,瞬間讓他體内那蠢蠢欲動的黑暗力量都為之安分下來。
銀虎猛地攥緊了手中的皮包。
他擡起頭,深深地看向樂清。
那道目光,複雜到了極緻。
有對這股力量的依賴,有對她這個掌控者的警惕,有對自己身不由己的憤怒,甚至還有一絲一閃而逝的,同為囚徒的悲哀。
他們,都是被這股無形的力量,牢牢鎖住的人。
最終,他什麼也沒說。
銀虎将那個獸皮包緊緊攥在掌心,轉身,高大的身影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帶着身後兩道如影随形的監視,大步流星地朝着部落外的黑水沼澤方向走去。
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帶在身上的,究竟是能救他一命的解藥。
還是會讓他徹底堕入萬丈深淵的劇毒。
三道高大的身影,在林間快速穿行,如三頭沉默的獵豹。
一路上,沒有任何交流。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比死亡更令人窒息的壓抑。
黑涯和赤牙一左一右,将銀虎夾在中間,他們的步伐沉穩而充滿戒備,一半的注意力警戒着四周可能出現的任何危險,而另一半,則化為兩道無形的枷鎖,死死地鎖定在銀虎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絲肌肉的牽動上。
他們在觀察,在等待。等待着那頭被族長放逐的猛獸,露出獠牙的那一刻。
銀虎對身後的視線恍若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