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次,他們不再是一左一右地将銀虎夾在中間。
而是,落後了半步,一左一右,跟在了他的身後。
這半步的距離,是監視者與審判者,到追随者的距離。
赤牙張了張嘴,喉嚨幹澀,最終還是忍不住,用沙啞的聲音問出了那個盤旋在心頭的問題。
“銀虎你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赤牙的聲音,在這死寂的沼澤中顯得異常突兀。
每一個字,都帶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這個問題,是他鼓起了畢生最大的勇氣才問出口的。
他需要一個答案,哪怕這個答案會讓他恐懼,也比被無盡的未知和猜測所淹沒要好。
黑涯沒有出聲,但他的目光同樣死死地鎖定在銀虎的背影上。這個問題,同樣是他想問的。
他們感覺自己像是站在一個深淵的邊緣,而深淵的對面,站着那個他們曾經熟悉的同伴。他們迫切地想知道,深淵的這一側和另一側,究竟隔着多麼遙遠的世界。
銀虎停下了腳步。
他沒有立刻轉身,隻是靜靜地站着,仿佛在聆聽沼澤最後的哀鳴,又像是在感受自己體内那股已經徹底馴服,并且融為一體的全新力量。
空氣,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用鈍刀在切割着赤牙和黑涯的神經。
他們甚至能聽到自己因為過度緊張而擂鼓般的心跳聲。
終于,銀虎緩緩地轉過身來。
他的面容平靜,墨色的瞳孔裡,已經看不到一絲一毫之前那駭人的金芒與黑氣。
他就那樣看着他們,如同過去千百次在部落裡相遇時一樣。
可就是這種平靜,卻帶給了黑涯和赤牙前所未有的壓力。
那是一種本質上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