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手,往下壓了壓。
議論聲漸漸平息。
他沒有理會狀若瘋狂的赤雲,而是直直地看向銀虎。
“銀虎,赤雲的話,雖然沖動,卻也是族人們的擔憂。”
他的語調平穩,卻帶着屬于族長的威壓。
“虎族的規矩,你曾是族裡最清楚的人,血脈的純淨,是部落存續的根本,與外族通婚,是先祖立下的大忌。”
虎峰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條無形的鎖鍊,企圖将銀虎的行為束縛在傳統的框架之内。
銀虎依舊沒有辯解。
他隻是垂下頭,看着懷裡的樂清。
樂清感受到了他的注視,她擡起臉,平靜地與他對上。
她沒有說話,隻是抱着女兒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
虎峰的注意力,終于落到了那兩個孩子身上。
當他看到那個緊緊攥着銀虎褲腿的小男孩時,那張嚴肅的臉上,線條似乎柔和了一瞬。
“但是”
虎峰的話鋒一轉。
“這兩個幼崽,身上流淌的,是我虎族最強戰士的血脈。”
這一句話,讓整個廣場的局勢,變得微妙起來。
規矩是死的。
可強大的血脈,是活生生的,是部落的未來。
赤雲的心沉了下去,她不能接受這樣的轉變。
“血脈又如何!”
她尖聲反駁,像一隻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誰知道這個雌性生下他們,安的是什麼心!萬一是其他部落派來的奸細,用幼崽來博取我們的信任呢!”
她的猜測惡毒,卻并非毫無可能。
部落之間的争鬥,向來殘酷,無所不用其極。
就在這時,一直被樂清護在懷裡的小男孩,忽然掙脫了母親的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