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很穩。
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族人的心上。
他用最直接,最強硬的方式,向整個部落宣告了他的決定。
無人敢攔。
赤雲撐起身體,跪坐在地上,看着他們一家四口離去的背影。
那個背影,挺拔,決絕。
将她,還有整個虎族的規矩,都抛在了身後。
廣場上的風,吹起了地上的塵土,也吹亂了她的頭發。
冰冷的絕望,将她徹底淹沒。
通往石屋的路,從未如此漫長。
四周的虎族獸人紛紛避讓,垂着頭顱,為他們讓開一條通道。
那些平日裡或好奇或探究的打量,此刻全都化作了敬畏與恐懼。
樂清被銀虎牽着,機械地邁動着腳步。
他的手掌寬大,幹燥,傳遞過來的溫度驅散了她指尖的冰冷。
可那份熱度,卻又像烙鐵,燙得她心口發慌。
她能感覺到懷裡的女兒小小的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被銀虎抱在懷裡的兒子,則始終将臉埋在父親的肩窩,一動不動,像一隻受了驚的小獸。
這條路,是用赤雲的尊嚴與鮮血鋪就的。
銀虎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了他的所有權。
也徹底斷絕了他們一家人在這裡的任何退路。
終于,熟悉的石屋出現在眼前。
銀虎推開厚重的石門,側身讓樂清和女兒先進去。
“砰。”
石門關上,将外面所有的視線,所有的議論,都隔絕開來。
屋内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
隻有跳動的火光,在石壁上投下搖曳的影子。
銀虎将兒子輕輕放在柔軟的獸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