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峰的臉色鐵青,目光銳利如刀,先是掃過地上狼狽不堪的赤雲,又落在對峙的雙方身上,最後,定格在銀虎腳下那片碎裂的石闆上。
他的瞳孔,不易察覺地縮了一下。
虎峰來了,廣場上死一般的寂靜。
他就像一座移動的山,每一步都帶着讓人喘不過氣的威壓。
那雙和銀虎有幾分相似,卻更顯滄桑和深沉的虎目,掃過全場。
他的視線在虎石長老發白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又掠過地上哼哼唧唧,被幾個雌性扶起來的赤雲,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銀虎身上。
“胡鬧!”
虎峰的聲音不大,卻像重錘一樣砸在每個人的心口。他沒有看别人,隻盯着銀虎,語氣裡帶着壓抑的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把你的殺氣收起來,銀虎。你想幹什麼?在部落廣場上,對長老動手?”
銀虎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那股凝如實質的殺氣緩緩收回體内,仿佛從未出現過。
但他腳下的裂紋,無聲地昭示着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看到銀虎還算聽話,虎峰的臉色稍緩。
他知道今天這事不處理好,整個虎族的臉面都要丢盡。
他沉吟片刻,給出了一個自認為最公允,最顧全大局的方案。
“這件事,錯不全在你,但赤雲畢竟是部落的戰士,你下手太重了。”
虎峰的聲音充滿了族長的威嚴與不容置喙。
“這樣吧,為了平息族人的議論,也為了保護你的伴侶和幼崽。我以族長的名義命令,讓樂清帶着孩子,暫時去部落外圍的山洞住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再接他們回來。”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