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擦掉眼角的濕潤,也站起身。
是啊,哭有什麼用。
這個男人已經為她們撐起了一片天,她不能成為那個隻會躲在下面流淚的累贅。
她走到牆角,将挂着的幾串風幹肉條取下來,用獸皮仔細包好。
又找出幾個結實的藤條編織的袋子,開始分門别類地裝東西。
一家四口,誰也沒有再說話。
小小的木屋裡,隻有衣物摩擦和物品碰撞的窸窣聲。
外面震天的叫罵聲仿佛成了遙遠的背景音。
恐懼和不安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凝聚力。
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哪裡,都是部落。
銀虎的動作裡有一種近乎冷酷的條理。
他不像是被驅逐,更像一個經驗老到的獵人,在為一場漫長而艱險的狩獵做準備。
屋角堆着一摞獸皮,有厚重的,也有輕薄的。
他沒有全拿,隻是伸手在那堆皮子裡抽出了兩張最完整的冬狼皮和一張柔韌的鹿皮。
冬狼皮保暖,鹿皮防水,還能做成簡易的行囊。
多一張,都是累贅。
他拿起自己的石矛,矛頭是用最堅硬的黑曜石磨制而成,是他當年在成人禮上,從一百個同齡雄性中奪得的戰利品。
他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矛身,發出沉悶的“嗡”聲,那是木質緊實,沒有一絲裂紋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