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抱着那一把沉甸甸的塊莖,跟在銀虎身後。
這東西長得像紅薯,也像芋頭,總之,是一種能填飽肚子的希望。
她甚至已經在腦子裡盤算着,是該烤着吃,還是該煮成糊糊。
銀虎的步子依舊不快,但他身上的氣息變了。
不再是之前那種帶着審視和試探的壓迫感,而是一種更為純粹的,屬于強者的沉靜。
他就像一頭巡視自己領地的猛虎,每一步都踏得堅實而有力,似乎這片廣袤的雪林,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樂清心裡那根緊繃的弦,稍稍松了那麼一絲。
她想,這大概就是找到組織的感覺。
雖然這個“組織”目前隻有一個人,還喜怒無常,但至少,他夠強。
“你實力是整個獸族最強的嗎?”
銀虎扯了扯嘴角。
“目前來說,還沒有個人能打敗我。”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走在前面的銀虎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
他沒有回頭,整個高大的身軀卻瞬間繃緊,像一張拉滿的弓。肌肉的線條隔着獸皮都清晰可見,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他微微俯下身,鼻翼翕動,一雙銀眸銳利如刀,掃視着前方。
空氣中,飄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樂清前世在急診科,對這種味道再熟悉不過。
但這裡的血腥味,混雜着一種野獸内髒腐敗的惡臭和一種陌生的,極具侵略性的麝香味,聞之欲嘔。
她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識地抓緊了懷裡的塊莖。
銀虎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聲音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