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的轟鳴聲成了天然的搖籃曲,兩個孩子裹在獸皮裡,睡得香甜,小臉上是安穩的紅暈。
樂清靠在洞壁上,看着身前那個沉默的背影。
銀虎正用一把石刀,一絲不苟地削着一根粗壯的木頭,木屑紛飛,一杆簡陋卻緻命的木矛正在成形。
這個男人,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永動機,剛安頓下來,又開始了新的準備。
“我們還回去嗎?”樂清輕聲問。
她指的是他們之前藏身的那個臨時雪洞,那裡還有一些沒來得及帶走的物資,幾塊熏幹的肉和兩張不算厚實的獸皮。
銀虎削木矛的動作沒停,聲音和飛濺的木屑一樣幹脆:“要去。”
食物,是活下去的根本。尤其是在這個不知道會持續多久的寒冬。
樂清點了點頭。這片山谷雖然溫暖如春,但除了些草藥和水,能果腹的東西并不多。他們必須在積雪徹底封死山路前,把所有能用的東西都搬進來。
“孩子怎麼辦?”
銀虎終于停下了手裡的活,他回頭,銀色的眸子在火光下映出兩簇跳動的火苗。“我一個人去。”
他的決定不容置喙。
樂清卻搖了搖頭,站起身:“不行,外面太危險,多一個人多一分照應,我們速去速回,孩子們睡着了,不會有事的。”
她很清楚,在這個世界,将後背交給别人,是最大的信任,也是最大的賭博。
而她,願意賭。
銀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再反駁,算是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