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以前受了傷,要麼自己找個地方舔舔,要麼用火燎一下就算完事。
疼?忍着就是。
可現在,有人會小心翼翼地給他清洗傷口,會皺着眉罵他“不聽話亂動”,會把嚼碎的草藥帶着一點溫熱敷上來。
那點溫熱,順着傷口,一路燙進了他心裡。
“好了,今天别沾水。”樂清拍了拍手上的草屑,站起身,用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命令道,像是在交代一個不省心的病人。
銀虎“嗯”了一聲,喉結滾動了一下。
“放心,你不用擔心,我會聽你的話,不沾水。”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被人管着,是這種滋味。
有點别扭,但更多的是一種踏實。一種骨頭縫裡都舒坦的踏實感。
樂清忙着去照顧兩個小的,一雙兒女正追着一隻彩色的蝴蝶,在洞口的陽光下咯咯直笑。
那個男孩,眉眼簡直是銀虎的翻版,隻是少了那份冷硬,多了幾分孩童的純真。
銀虎的目光從樂清身上,挪到兩個孩子身上,再轉回樂清身上。
他那顆被部落,戰鬥和生存填滿的心,像是被硬生生擠開了一道口子,湧進了一些柔軟得一塌糊塗的東西。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銀虎的傷口還沒好利索,他就站了起來。
樂清被驚醒,皺眉道:“你幹什麼?傷口要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