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一邊用那雙沾滿他鮮血的手,又檢查了一下那個簡陋止血帶的松緊度,動作專業得讓他心驚。
“這是醫學術語,你聽不懂。簡單說,我勒住了你手臂裡最大的一根血管,不然你現在已經流血流死了。”
醫學?術語?血管?
每一個字眼都像一顆小石子,砸在銀虎平靜了二十多年的認知湖面上,激起一圈又一圈混亂的漣漪。
他,虎族最強的戰士,部落未來的首領,此刻卻像個沒開化的幼崽,完全聽不懂一個雌性在說什麼。
這種感覺很陌生,也很糟糕。
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失控感,攫住了他的心髒。他第一次在一個雌性面前,感到了自己的無知和被掌控。
“我不需要你”銀虎下意識地想掙脫,屬于雄性的驕傲讓他無法接受被一個女人如此擺布。
“别動!”樂清猛地擡高了音量,那雙平日裡總是水汪汪的杏眼此刻卻銳利如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你想死嗎?還是想讓你這隻胳膊徹底廢掉?我告訴你,這東西叫止血帶,綁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個時辰,否則你這條胳膊就會因為缺血而徹底爛掉!到時候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一連串他聽不懂但感覺很厲害的話,像鞭子一樣抽在他臉上。
“缺血爛掉?”銀虎重複着這兩個他唯一能理解的詞,臉色瞬間變得比岩壁還要蒼白。
對于一個戰士而言,失去一條手臂,比死亡更可怕。
“這樣的結果,我接受不了。”
他僵住了,任由樂清那雙小手在他的手臂上檢查,再也不敢亂動分毫。
樂清見他老實了,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