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語在部落的每個角落發酵,版本千奇百怪。
有說樂清是山神派來的使者,也有說她是勾引銀虎的狐狸精,想借着給族長治病的名頭,名正言順地當上族長夫人。
虎岩長老聽着手下人的彙報,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派人去請過樂清,想探探虛實,結果那個女人抱着孩子,一臉溫順又惶恐的模樣,問三句答不出一句有用的,隻反複說自己是運氣好,在家鄉的山裡挖到過一株神奇的草藥。
這套說辭,把虎岩噎得半死。他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無處使。
這個樂清,看着蠢笨無害,卻滑不溜手,讓他摸不着底細。
而此刻,部落最僻靜的一座石屋裡,被稱為墨長老的男人,正用一塊軟布,慢條斯理地擦拭着一卷古老的獸皮。
他看上去四十多歲,面容清瘦,神态謙和,總是挂着一副與世無争的微笑,在長老會裡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一個心腹戰士匆匆走進來,低聲道:“長老,都傳遍了。那個樂清要在三天後的祭神大典上,當衆為族長獻藥。”
墨長老擦拭的動作頓了一下,連眼皮都沒擡。
“慌什麼。不過是一個想出風頭的無知雌性罷了。”
“可是萬一她真有辦法”
“沒有萬一。”
墨長老的聲音很輕,卻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虎峰的病,除了死亡,無藥可解。她這是在自尋死路。”
他放下獸皮卷,走到窗邊,看着遠處銀虎石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原本還想着,該如何不動聲色地處理掉銀虎這個變數。
現在看來,完全不用他費心了。
這個叫樂清的女人,主動把自己的脖子,伸到了絞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