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空空如也,隻有溫暖的陽光和虎岩叔叔憨厚的笑臉。
“怎麼了,小樹?”虎岩見他回頭,關切地問。
小樹眨了眨眼,那種冰冷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仿佛隻是錯覺。他搖了搖頭,重新轉過身,地上的甲蟲已經趁機跑掉了。
他有些不高興地撇了撇嘴,扔掉木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姐姐,我們去那邊看。”他指着不遠處一叢開得正豔的紅色野花,對正在給虎岩戴花環的姐姐說。
“好呀!”姐姐清脆地應道。
小樹邁開小短腿,朝那邊跑去。
虎岩笑着跟在後面,絲毫沒有察覺到,就在剛才那一瞬間,那個他誓死要保護的孩子,已經不再是原來的他了。
小樹跑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虎岩,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石屋。
陽光下,他小小的臉上,露出一個與年齡極不相符的、冰冷而詭異的微笑。
他的眼底深處,一縷極細微、幾乎無法察覺的黑氣,一閃而逝。
石屋内,空氣仿佛凝固了。
銀虎胸膛微微起伏,消化着樂清帶來的颠覆性信息。
他是一個純粹的戰士,習慣了用利爪和力量解決問題,但精神寄生和文明收割者這些詞彙,為他打開了一個前所未見的、陰冷而詭異的戰場。
他握緊的拳頭因為用力,骨節泛白。
“我明白了。”他看着樂清,金色的眼眸裡不再有迷茫,隻剩下如寒冰般的殺意,“它必須死。”
樂清點了點頭,心中卻絲毫不敢放松。一個能毀滅文明的存在,絕不會輕易死去。
她剛想說些什麼,外面忽然傳來兒子小樹撕心裂肺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