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是銀虎,他高大的身軀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峰,金色的眼眸裡沒有一絲活物的溫度,隻有純粹的、原始的殺意。
他胸口的傷在滴血,可他仿佛毫無所覺,那血腥味與他身上散發出的煞氣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們夫妻二人,一左一右,像兩尊門神,将它最後的生路堵得嚴嚴實實。
怎麼會?他們怎麼會這麼快?
織夢者那縷透明黯淡的精神體劇烈地扭曲起來,傳遞出無聲的、極緻的驚恐和絕望。
它想繞過去,但銀虎隻是往前踏了一步,那股源自血脈的、對它有着天生克制的力量就如同滾燙的烙鐵,燙得它發出一陣無聲的尖嘯。
它想攻擊樂清,可一看到她懷裡的男崽,就仿佛看到了正在爆炸的恒星,那種被瞬間淨化、焚燒的恐懼,讓它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
就在這時,虎岩也扛着女兒小溪氣喘籲籲地跑到了。
小溪坐在虎岩寬厚的肩膀上,視野極好。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團在爹爹媽媽面前瑟瑟發抖的、扭曲的黑影。
小姑娘的恐懼已經完全消失了。
在她單純的世界裡,壞東西就應該被教訓。她的小眉毛一豎,小臉蛋氣鼓鼓的,伸出白嫩嫩的手指,遙遙一指。
“爹爹!媽媽!”
她清脆響亮、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寂靜的禁地裡回蕩。
“打它!”
小女兒清脆響亮的聲音,像一道命令,又像一聲号角,在寂靜的禁地裡驟然炸響。
這稚嫩又中氣十足的兩個字,仿佛是一把鑰匙,瞬間開啟了某種古老而恐怖的開關。
銀虎胸口猙獰的傷口還在滲血,滴落在腳下的泥土裡,但他仿佛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