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戰士踉跄了一下,回頭看着虎岩,眼神空洞,隻是茫然地搖了搖頭,随即把石矛往地上一扔,自顧自地走到牆角坐下,開始發呆。
虎岩愣住了。
他認識這小子,是族裡出了名的拼命三郎,訓練起來不要命。
可現在,他那雙眼睛裡,曾經燃燒的火焰,熄滅了。
“他怎麼了?”虎岩問向旁邊的人。
“不知道,”另一個戰士打了個哈欠,“我也有點提不起勁,虎岩哥,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怪累的。”
“累?”
虎岩的聲音陡然拔高,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們,“你們這群小子,以前在血齒獸的追殺下跑一天一夜都不喊累!”
沒人回答他。
整個訓練場,彌漫着一種令人窒息的懶散。
同樣的情形,在萬獸城的每一個角落上演。
狼族最敏銳的獵手,甯願躺在屋頂曬太陽,也不願進入山林追逐獵物。
熊族最勤勞的鐵匠,任由爐火熄滅,對着冰冷的鐵砧發呆。
雌性們的紡車停了,陶器做到一半被丢棄在角落,連孩子們追逐打鬧的笑聲都稀疏了許多。
整座萬獸城,像一個上了發條卻越走越慢的玩具,正在逐漸陷入停滞。
恐慌,如同地底的陰影一般,開始在獸人們心中滋生。
各族的巫醫和薩滿被請了出來,他們用盡了所有辦法,檢查那些病人的身體,卻找不出任何問題。
他們強壯如初,脈搏有力,沒有任何中毒或被詛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