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孩子，沒有後退，反而又上前了一步。
她看得很清楚，獅王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剛才那一眼，已經耗盡了他積攢的所有力氣。
她從随身的皮囊裡取出一個水袋，遞給銀虎。
銀虎會意，走上前，擰開水袋，小心地将水湊到獅王幹裂的嘴唇邊。
清水滋潤了龜裂的嘴唇，獅王喉結艱難地滾動了幾下，貪婪地吞咽着。幾口水下肚，他那雙灰敗的眼睛裡，似乎又聚攏起了一點微光。
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樂清懷裡的兩個孩子，那是一種混雜着悔恨、恐懼，以及一絲微末希望的複雜眼神。
“我的兒子，獅傲。”
獅王的聲音依舊幹澀，但總算能連成句子了，“他死了。”
“我們不甘心。”
他像是陷入了回憶，眼神變得空洞，“虎族的禁地，我以為，我能掌控它，為獅族帶來更強的榮耀。”
銀虎的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虎岩等人更是面面相觑。
他們都想到了那個關于禁地的古老傳說，卻沒想到獅王竟有如此大的膽子，戰敗後還敢潛回虎族腹地。
獅王仿佛沒有看到他們的表情，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他的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枯朽的聲帶裡硬擠出來的。
“我帶着獅傲，偷偷回了那裡回到了那扇石門前。”
“我讓他離遠一些，我隻想研究石門上的紋路，可他太急切了，他想證明自己比我更強。”
獅王的身體開始輕微地顫抖，不是因為寒冷，而是源于靈魂深處的恐懼，“他把手貼了上去”
說到這裡，獅王的聲音戛然而生。
大殿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