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岩和他身後的戰士們,臉色都有些發白。
他們見慣了鮮血淋漓的生死,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死亡。
一個強大的王,在講述完一段恐怖的往事後,就這麼在他們面前熄滅了。
銀虎的臉色也無比凝重。他上前一步,探了探獅王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頸動脈,最終對着樂清搖了搖頭。
樂清低聲重複着這個名字,隻覺得一股寒意順着脊椎向上蔓延。
她低頭看向懷裡的孩子。
兒子已經不鬧了,隻是睜着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女兒則把小臉埋在樂清的懷裡,似乎睡着了。
他們就像是這片死寂世界裡,唯二的光源。
“它不是在渴望吞噬他們的生命力。”
樂清在心裡默默修正了自己之前的判斷,“它是想熄滅他們。因為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死寂’的否定。”
“夫人,我們現在怎麼辦?”虎岩的聲音有些幹澀。
獅王死了,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他們來到這裡,仿佛隻是為了聽一個恐怖故事,然後見證一個王的落幕。
前路,似乎比來時更加迷茫。
“怎麼辦?”
樂清擡起頭,目光掃過死去的獅王,掃過空曠的大殿,最後落在了大殿之外那片灰色的、死氣沉沉的城市。
她的眼神,沒有迷茫,反而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堅定。
“當然是找到它,然後,解決它。”
她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在這座充滿了死亡氣息的王殿中,顯得格外突兀,也格外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