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得仿佛随時都會随風化作塵土的獸人。
她佝偻着身子,瘦骨嶙峋,身上穿着一件用某種未知植物纖維編織的、早已看不出原色的長袍。
她的皮膚幹枯得像是老樹的表皮,堆滿了深深的褶皺。
一頭灰白色的長發,被一根簡陋的木簪松松地挽在腦後。
她不是虎族,不是熊族,更不是狼族或鷹族。
她的臉部輪廓柔和,耳朵尖而長,最奇異的是,她的額角兩側,竟生着一對短小、如同珊瑚枝般的白色小角。
這形象,與那面破舊旗幟上的圖騰如出一轍。
她似乎早已察覺到了隊伍的到來,隻是靜靜地靠在那裡,渾濁的眼睛望着他們,沒有敵意,也沒有歡迎,像是在看一群與自己無關的過客。
隊伍在村口停下,與那老者隔着十幾步的距離對峙着。
“她好像沒有惡意。”虎族的一個戰士小聲嘀咕。
“越是這樣越要小心。”
另一個戰士反駁道,“禁地裡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推斷。”
憨厚的熊族戰士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問:“她是不是餓壞了,動不了了?”
他這麼一說,衆人再看去,發現那老者的确是瘦得脫了相,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銀虎沒有說話,他銳利的金眸在那老者身上來回掃視,評估着對方的威脅。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老者拄着的一根木杖上。
那木杖頂端,也雕刻着那個長着雙角和翅膀的鹿形生物。
“她好像是這個村子裡的人。”樂清輕聲開口,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