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着懷中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的女人，那雙金色的瞳孔裡，翻湧着外人看不懂的驚濤駭浪。
“夠了。”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是對着那些激動不已的鹿角族人說的，但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樂清的臉。
“讓她休息。”
聖光草三個字，像一道驚雷，在所有鹿角族獸人心中炸開。狂喜瞬間淹沒了他們，幾個年輕的獸人甚至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朝着樂清手中的植物叩拜，仿佛那是什麼降世的神迹。
“快！快請樂清醫者進屋！”
鹿角族首領最先反應過來，他激動得聲音都在發顫，連忙在前面引路，将樂清一行人迎向村落中心最寬敞潔淨的一間石屋。
鷹風被這陣仗搞得一愣一愣的，他湊到銀虎身邊，壓低聲音嘀咕：“至于嗎？不就是一棵會發光的草，搞得跟拜見獸神似的。這要是讓樂清天天在這兒站着，他們是不是連狩獵都不去了？”
銀虎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隻是腳步微移，不着痕迹地将周圍過于熱切的鹿角族人隔開，為樂清空出一個絕對安全的範圍。
樂清對周圍的喧嚣充耳不聞。她捧着那株聖光草，心神完全沉浸其中。
古老的傳說聽聽就好，身為醫者，她隻相信自己的判斷。
石屋裡早已被收拾得一塵不染，獸皮地毯鋪得平平整整。
樂清将聖光草放在一張石桌上，那柔和的白光立刻為整個石屋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
鹿角族首領和那位年邁的長老跟了進來，緊張地站在一旁，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驚擾了她。
樂清沒有立刻動手，而是靜靜地觀察。
她摘下一片最小的葉子，葉片入手溫潤，毫無草木的粗糙感，更像一片精心打磨的玉。
她将葉片湊到鼻尖輕嗅，那股雨後青草的氣息更加濃郁，其中還夾雜着一絲極淡的、類似岩石礦物的清冽味道。
她将葉片放入口中，用舌尖輕輕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