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蓋全身的細小鱗片更是“唰”的一下全部張開，如同受驚的貓炸毛，卻又在向導素的暖流中惬意地、舒服地抖了抖身體，仿佛要将所有的不适和污穢都抖落幹淨。
“小時候你就賤賤的！”
蘇黎的指尖帶着點力道，又戳了戳黑龍那冰涼堅硬的腦門，發出輕微的“笃笃”聲：“每次不把你揍得隻剩一口氣，你都不知道老實倆字怎麼寫！說！剛才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吓唬我？”
黑龍那雙原本惬意半眯的金色豎瞳瞬間睜得溜圓，裡面盛滿了最純真的無辜，仿佛完全聽不懂這人類的語言。
它甚至更加賣力地、帶着讨好意味地搖晃起那條細長的尾巴，在蘇黎的手腕上掃來掃去，鱗片刮過皮膚帶來一陣微癢的酥麻感。
“呵，裝聽不懂人話是吧？”蘇黎冷笑，手指精準地往下一滑，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它那根還在得意搖晃的尾巴。
“昂——！”一聲粗犷的、受驚似的龍吟被黑龍吼了出來。
它見蘇黎皺眉，又趕忙裝作柔弱：“唧——~”地補了一句。
仿佛剛才“嗷”的一嗓子，不是它似的！
然後它忽然就軟趴趴地倒了下去！就像電視劇裡被揭穿惡行的惡毒配角，一定會用昏倒來試圖遮掩罪證！
隻見剛才還搖頭擺尾的小東西，整個身體猛地一僵，然後“啪嗒”一下，像塊濕透的破布，直挺挺地癱軟在蘇黎溫熱的手掌心裡，連尾巴都繃直了——标準的“死龍”狀态。
蘇黎挑眉，等着看它還有什麼花招。
果然！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那裝死的小黑龍身體内部仿佛裝了彈簧，“唰”的一下原地翻了個面兒！
動作快得帶起一陣微小的氣流。
它把自己沾滿黑灰，又勉強能看出白底色的柔軟腹部，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蘇黎眼前。
那細小的爪子還微微蜷縮着，一副“快來摸我，我超乖”的谄媚姿态。
“”蘇黎額角的青筋都跳了一下，忍不住狠狠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一股強烈的既視感撲面而來！
這家夥！這鑽空子、見風使舵、裝傻賣乖的賤樣兒！簡直和小時候那個無法無天的小混蛋一模一樣！
沒有一絲絲改變！
隻不過
記憶的閘門被這熟悉的“賤态”猛地撞開。
那時候的它，根本長不大，永遠隻有她一掌那麼長，瘦骨嶙峋，黑黢黢的像根剛從煤堆裡扒拉出來的細竹簽，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斷。
而且——
蘇黎捏着黑龍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了幾分，她清晰地記得
臨淵當初恨它入骨！
蘇黎不懂，為什麼會有哨兵不喜歡自己的精神體呢？
于是媽媽就告訴蘇黎：
是别人拿臨淵和黑龍做實驗，逼迫黑龍活生生地吞噬了臨淵原本真正的精神體！
要不是臨淵命硬，意志堅韌，恐怕當場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