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哼一聲,額角瞬間滲出冷汗,劇痛讓他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才勉強壓下那聲痛呼。
那該死的臨淵留下的傷,此刻成了最無情的枷鎖。
療傷藥劑隻是勉強吊住了他的命,止住了内出血,距離恢複行動力還差得遠。
劇烈的動作都會牽扯得他痛不欲生,更遑論去小心地抱起她、照顧她?
他終于切身體會到了他與蘇黎喜歡的“臨淵哥哥”之間的差距
這份認知帶來的無力感和自我厭棄,幾乎比身體的傷痛更讓他窒息。
他隻能死死地盯着後視鏡裡映出的那個刺眼的畫面,眼底翻騰着不甘、嫉妒、心疼和後怕,最終化為一聲壓抑在喉嚨深處的、挫敗的悶哼。
他頹然地靠回椅背,閉上眼,不再看向後座,但那緊抿的唇線和緊繃的下颌線,無聲地訴說着他内心的難過。
蘇黎靠在椅背上,閉目調息了好一陣,直到那股令人窒息的虛脫感終于如潮水般退去,四肢百骸重新凝聚起一些力氣,她才緩緩睜開眼。
“好了,可以開始了。”她聲音依舊有些沙啞。
蘇黎看向謝湛,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謝叙,給他上束縛。保險起見最好三重。”
謝叙的動作幹脆利落,帶着一種近乎冷硬的效率。
仿佛被裹成粽子的,并不是他親哥似的。
很快,謝湛那颀長挺拔的身影就被嚴絲合縫地包裹起來,隻剩下頭部和脖頸還能活動,像一個被銀繭困住的蠶寶寶。
蘇黎看着他那張依舊沉靜溫潤的臉龐與這身充滿禁锢感的蠶寶寶形成的強烈反差,無奈地牽了牽嘴角。
她想說,她其實也沒想讓謝叙像洩憤私仇一樣地把謝湛捆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