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黎毫無所覺。
她終究是舍不得再咬,滿腔的擔憂和恐懼化作了更直接的宣洩。
她掄起沙包大的拳頭,帶着哭腔,一下下用力捶打着他結實的後背:“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辦啊!嗚”
話音未落,積蓄了一整晚的恐懼和委屈終于決堤。
她“哇”的一聲,像幼時被搶走最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毫無形象地在他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那撕心裂肺的哭聲鑽進臨淵的耳朵,像一把鈍刀狠狠剜着他的心。
什麼嫉妒,什麼“你們”,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在這一刻都被這哭聲碾得粉碎。
他隻覺得整顆心都被她的眼淚泡得酸脹發疼,隻想立刻、馬上止住她的哭泣。
臨淵眼圈瞬間泛紅,收緊手臂,将她更深地、更緊地嵌進自己懷裡。
喉結艱難地滾動,他低下頭,用嘶啞到極緻的聲音貼着她柔軟的耳廓,一遍遍笨拙又心疼的低哄:
“小葵乖不哭了,不哭了是哥哥不好是哥哥的錯”
他溫熱的手掌笨拙地輕拍她的背,聲音裡帶着前所未有的柔軟和懇求:“哥哥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讓小葵擔心了,好不好?”
蘇黎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氣,那股後怕混雜着被忽視的惱火直沖腦門兒。
“啊嗚——!”她不管不顧地又是一口,狠狠咬在了臨淵線條緊實的肩頭,帶着點懲罰的意味。
“嗯哼”臨淵猝不及防,一聲壓抑的悶哼從緊咬的齒關逸出。
其實痛感并不強烈,但肩膀上那溫軟濕熱的觸感和她宣洩的小脾氣,像帶着鈎子,瞬間撩撥起一片燎原之火。
蘇黎聽到他悶哼,心裡猛地一揪,什麼委屈氣惱都忘了,隻剩下擔心。
她手忙腳亂地去扯他身上的黑色體恤領口:“讓我看看!是不是咬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