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瀚海一身常服,面帶溫和的笑意走進來,仿佛全然不知宮外的風波。
“王後今日可有悶得慌?孤特意讓人備了南嶽的特産,給你解解悶。”
朝晖公主起身行禮,語氣平靜無波。
“多謝國主費心,隻是臣妾今日聽聞一事,心中有些不安。”
“哦?是何事讓王後不安?”
“臣妾的掌事女官,在禦都開了家小酒樓,名叫柳月閣,今日竟被人砸了,竟然還出言诋毀臣妾。臣妾雖遠嫁南嶽,卻也知‘兩國交好’的道理,不敢給國主添麻煩,可若是連自家人都護不住,怕是會被王上的臣民笑話,說南嶽國容不下一個小女子。”
朝晖公主垂下眼簾,聲音帶着一絲委屈。
段瀚海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他自然收到了消息,來此就是想着來安撫王後,沒想到他還沒開口朝晖公主就主動提起,還将臣民搬了出來。
“竟有此事?是誰如此大膽?”段瀚海故作驚訝,“”
“是慕容将軍的公子。”
宋瑤适時開口,将慕容鵬雲的言行複述了一遍,特意強調他罵的是“送來和親的賤婦”。
段瀚海的臉色沉了沉,他隻知道個大概,卻是沒想到慕容鵬雲會口出這樣的污言穢語。因着慕容烈手握兵權,他平日裡對慕容鵬雲多有縱容,可沒想到慕容鵬雲竟敢當衆羞辱朝晖,無異于打他的臉,若是傳出去,他的臉上也不好看。
“慕容家的小子,是該好好管教了。王後放心,孤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段瀚海語氣帶着怒意,卻沒說要如何處置。
朝晖公主卻話鋒一轉,語氣誠懇。
“國主息怒,慕容将軍為南嶽立下汗馬功勞,公子年輕氣盛,估計也是一時糊塗口不擇言罷了。臣妾隻是覺得,禦都之内,若連商賈都不能安心做生意,怕是會影響南嶽的名聲。”
朝晖公主知道上面的話不好聽,也要給段瀚海一個甜棗,在他開口之前,接着道。
“說起來,臣妾嫁妝中的西南三鎮,雖名義上歸了南嶽,可那裡的官員還是大雍委派的,百姓也多是大雍子民。臣妾想着,不如親自去三鎮巡視一番,向他們宣示國主的仁德,也讓他們知道,如今已是南嶽的子民,讓他們知道該效忠于誰。”
段瀚海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本以為朝晖公主會借機發難,沒想到她竟提出要去巡視三鎮,還要讓向三鎮的子民他們宣示主權,這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插手三鎮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