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懷勉強擠出笑容,皇帝不疑有他,心情不錯的開口。
“此事不急,你還是先專心為朕調理身體。對了,神仙草的事,有眉目了嗎?”
談懷心中一動,這正是他擺脫朝晖公主控制的機會!
他連忙道,“草民查到一些線索,神仙草似乎在終南山一帶曾有蹤迹,草民想親自去一趟。”
皇帝大喜,“好!到時候朕給你調五百精兵,護你周全!”
談懷心中暗喜,隻要離開京城,就能去把他兒子帶走。
朝晖公主得知談懷要去終南山,立刻讓人給青黛送信,讓她速回京城,隻有把人談懷的兒子先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才能讓他聽命于他。
談懷實在是分身乏術,一直沒有動身前往終南山,青黛已經馬不停蹄帶着談明遠回到京城。
談明遠雖瘦了些,但氣色尚可,青黛将他安置在宋府,就前往公主府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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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懷在偏殿收到信時,正對着一堆醫書研究延年益壽的方子。信是青黛扮成的小太監送來的,隻說“公主府的人托小的轉交”,便低着頭退了出去。
信上隻有寥寥數語,字迹娟秀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令郎已至京城,安居宋府。若先生願‘安分守己’,父子團聚指日可待。
談懷捏着絹信的手微微發抖,他早該想到朝晖公主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料到對方動作如此之快從查到談明遠的下落,到千裡迢迢将人帶回京城,前後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可惡!”
談懷低罵一聲,将絹信揉成一團,原本以為借着尋找神仙草的由頭離京,就能把兒子從南嶽帶來京城,有皇帝的保護,其它人不敢輕舉妄動,可如今,兒子成了人家的人質。
談明遠來京城已有三日,名義上是“貴客”,實則與軟禁無異。
宋瑤安排的下人對他畢恭畢敬,每日三餐都是精緻菜肴,可無論他想去哪裡,下人們總能找到借口阻攔,就是不讓他出去。
“爹到底惹了什麼人?”
談明遠喃喃自語,半年前他在南嶽欠下賭債,被債主打得半死,父親又不知道遊曆到哪裡去了,家中能抵押之物都被他抵押了,可是還是資不抵債,他以為這輩子都要爛在那陰暗的地牢裡,卻突然被一群黑衣人救了出來,一路風餐露宿送到京城。
當時,領頭的女子隻說“你爹在京城做官,讓我們接你團聚”,當時他心中很是雀躍,以為自己要過好日子了,沒想到好日子倒是過上了,卻是不得自由。
正思忖着,院門被推開,宋瑤走了進來,手裡提着一個食盒。
“談公子,嘗嘗我府裡廚子做的糕點?”
談明遠起身行禮,語氣帶着戒備。
“多謝宋姑娘,隻是不知家父何時能來見我?”
宋瑤将食盒放在桌上,嘴裡依舊是打着太極。
“談先生在宮中為皇上診病,一時脫不開身,公子放心,過幾日,一定會讓你見到令尊的。”
三日後,朝晖公主向皇帝請旨,表示談懷為皇帝操勞多日,其子遠道而來,不如請他入宮一見,以全父子之情。
皇帝正倚重談懷,自然應允,還特意賞了一桌禦膳,算是彰顯皇恩。
當談懷跟着朝晖公主出宮來到位宋府時,心中總是感覺有些惴惴不安。
到了宋府後院,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旁的談明遠,少年穿着一身新做的錦袍華服,面色雖有些蒼白,卻還算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