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晖公主走到他身邊,遞過一件披風,“夜裡涼,披上吧。”
段瀚海接過披風,順勢握住她的手,“今日之事,多謝你。”
“該說謝謝的是我,若不是你,我說不定剛才就已經”
朝晖公主看着他脖頸上未愈的傷口,眼眶微紅。
“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身陷險境,朝晖,等平定叛亂,我便奏請你父皇,解除婚約吧,南嶽動蕩,不值得你留在這裡。”
段瀚海打斷她。
“段瀚海,我是南嶽的王後,你的妻子,你的家國,就是我的家國。生也好,死也罷,我都陪你。”
朝晖公主捂住他的嘴,眼神堅定。
夜風吹過,卷起兩人的衣袂,遠處的軍營中傳來陣陣歌聲,那是西北軍在唱家鄉的小調,粗犷卻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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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府内,燈火通明卻死寂一片。慕容烈坐在主位上,看着面前寥寥無幾的親信,手中的酒杯被捏得粉碎。
“父親,我們還有後路,實在不行,就退出禦都,憑險據守,留得青山在。”
慕容蘭月急道,手腕上的傷口還在滲血。
慕容烈閉上眼,緩緩搖頭。
“晚了,師家軍已經切斷了所有退路,那些觀望的部落也投靠了段瀚海,我們現在就是甕中之鼈。”
“那怎麼辦?難道要我們束手就擒,任他們宰割?”
“當然不,我慕容家縱橫南嶽三代,豈能落得如此下場?去,把所有能動的人都召集起來,今夜三更,我們從密道突圍,去投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