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早上的霧氣還沒徹底消散。
陳德文睡眼惺忪地，正跟着幾個同行的知青準備去跟大隊長領農具幹活。
知青們穿着解放鞋，腳步踩在土泥路上，發出陣陣有序的悶響。
卻不想，要經過小樹林時，段擎宇突然竄了出來，擋在他們面前。
一行人停頓下腳步，狐疑地看着眼前明顯來者不善的段擎宇。
有人鼓起勇氣，先開口問道:“同志，你是有什麼事嗎？”
段擎宇沒理他，指尖微微摩挲着，眼神冰冷如鐮刀，直勾勾地剜在他們其中一個人身上。
陳德文後背僵硬，握了握雙拳，知道段擎宇是來找他的。
絲毫沒懷疑是蘇槐告的狀，隻以為是那天玉米地偷聽的人告訴了段擎宇。
喉嚨緊張地上下動了動，終于将口水咽了下去。
“你們先走吧，他應該是找我的。”
陳德文盡量讓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抖，不想輸對方氣勢。
其他人一聽，都有點驚訝，但也沒在多管閑事，三三兩兩穿過段擎宇身邊，果然沒被攔住。
等人都走了，陳德文才又開口:“你想怎麼樣？”
段擎宇看着陳德文，眸底明晃晃都透着不屑。
轉頭看了眼小樹林，擡了擡下巴，示意陳德文進去。
陳德文瞧出對方看不起自己，原本還有些害怕的情緒，立即被一股沖動所支配。
攥着拳頭，手心沁出了汗，想也沒想就走進小樹林裡。
段擎宇跟在身後。看着陳德文理直氣壯，肩膀卻繃得筆直的背影。
舌頭忍不住頂了頂上颚，眼裡閃過一瞬暴虐。
走了一段距離，陳德文感覺差不多了，剛轉過身，準備跟段擎宇攤牌。
沒料到一道黑影襲來，對方直接一拳頭砸了過來，直接把他給打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