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看到一旁自己帶了幾天的小小,土牆上童話畫下,穿得幹淨可愛,正抱着布偶,一臉懵懂無知。
從小小漂亮精緻的瞳孔裡,看到了狼狽的自己,方秀珍忍不住眸底閃過一瞬不堪與痛苦。
瞧見方秀珍這樣自我作踐,蘇槐擡手按了按一側發疼的太陽穴。
“秀珍,你這樣是在自欺欺人,知道嗎?你這樣做,值得嗎?”
方秀珍沒立即回答,半垂睫毛,沒讓蘇槐看到自己眼眸。
停頓了一會兒,才找到自己聲音,
“值得,”兩個字從她口裡輕輕說出,卻壓得她心口發沉,
“二嫂,不是誰都像你這樣命好,我們母女要是沒了興傑,以後會活不下去的。”
想到第一次在段家見到方秀珍時,她被段家人欺壓一聲不吭,也沒見段興傑為她站出來一下。
蘇槐心裡湧起一股無力感,最後隻剩下對方秀珍密密麻麻的心疼同情。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大概就是各種滋味了吧?
算了,尊重他人命運,對方自己不肯硬氣起來,她再是怎樣幫忙,對方依然隻會扶不上牆。
“行了,你起來吧。”
聽了蘇槐的語氣,方秀珍知道對方答應幫忙了,驚喜地擡眸盯着她,
“你這是答應了?”
看對方這樣執着要自己的口頭答應,蘇槐無奈歎了口氣,“我隻能答應跟擎宇提一提,至于他肯不肯幫忙,我不保證。”
方秀珍笑顔展開,眼角還挂着淚珠,點點頭,“行,隻要你說,二伯哥肯定會幫的!”
蘇槐将她拉起身,幫她拍打身上的灰塵,沒回答她的話。
反正她已經說過,不保證一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