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在書房外聽了多久?莫不是想取代瑜妃做娘娘?”
他用足尖勾起那宮女的下巴,語氣裡并沒有愠怒的意味,反而溫和可親地說道:“倒是有幾分姿色,今年多大了?”
宮女輕聲道:“回陛下的話,奴婢今年十八,家世清白無奴籍,隻有奴婢一人是自請進宮做女官的。”
奉茶宮女的品階比尋常宮女要高,隻有姿色出衆、性情溫良,家世也無可挑剔的女子才能當選,經過掌事嬷嬷的調教以後,才會送到皇帝身邊伺候。
前朝許多妃子也是奉茶宮女出身,作為時常能夠在皇帝面前刷臉的女官,她們能夠面見聖顔的機會,可比那些通過選秀進宮的低位嫔妃要多得多。
而且她此舉也并不算逾越了規矩,畢竟女官就是宮中奴婢的佼佼者,能夠得到管事嬷嬷的賞識,那就是奔着想要當主子的目标而來的。
那宮女見皇帝面色平和,沒有因為自己的作态而發怒,以為這就是默許的信号,于是大着膽子直起身來,把手搭在秦瑞軒的大腿處,柔聲道:“陛下為了國家大事,已經在養心殿待了好幾個時辰,也是時候休息一會兒了。”
她慢慢地摸到了陛下的腰間,想要去解他衣裳上的盤扣:“奴婢雖身無所長,但伺候人的功夫也學過不少,奴婢來服侍您更衣,保證讓陛下能夠好生抒解一番”
話雖是這麼說,但宮女卻是第一次自薦枕席,渾身止不住地發抖,在盤扣上扭了好一會兒也不得要領,始終沒能把皇帝的長袍給解開。
她緊張得直咽口水,心砰砰直跳,勝利的曙光似乎近在眼前,她幾乎都能想象到自己穿宮裝的模樣,一定比後宮裡那些娘娘要清秀可人得多
然而,一隻大手猛地抓住了宮女的脖頸,打斷了她的美夢。
秦瑞軒眯起了眼睛,迎着面前這宮女驚愕的神情,手上逐漸加大了力度,輕聲道:“朕和你客氣幾句,還真把自己當個貨色了?”
“誰允許你聽牆角的?宮中規矩森嚴,難道管事嬷嬷沒有教過你,做奴婢的人要少說多做,凡是和朕有關的事情,都要三思而後行嗎?”
宮女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來,這下眼裡的淚光終于帶上了幾分真情實意,她拼命地去扣抓皇帝的手,凄聲道:“不、不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陛下咳咳求您放手,奴婢再也不敢了,陛下”
她癱坐在地上,再也顧不得什麼求寵獻媚,隻覺得眼前開始發黑,整個人頭暈目眩幾近嘔吐。
秦瑞軒向來看不起這些隻會靠歪門邪道而上位的奴婢。
明明已經有了好差事傍身,能夠拿到足夠一家人生活的月例,比外面窮苦百姓們的日子過得不知好了多少倍,為何非要自找苦吃,企圖攀附不屬于自己的榮華富貴呢?
這些婢子無非就是看在瑜妃出身低微,卻依舊能夠獲得盛寵的份上,萌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也想要效仿她一步登天。
隻可惜蘇青青從來不會做出這樣自甘下賤的行為,所以這些婢子的歪主意注定不能實現。
蘇青青,蘇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