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青淺笑道:“陛下也常常和臣妾提起您,聽說無論是騎射還是文采,您都巾帼不讓須眉,是京中小姐們的典範呢。”
這位大長公主在成親之前可是非常具有聲望的,若不是秦瑞軒的出生,讓先帝改變了立儲的人選,按照她的品性和能力,很有可能早就當上了皇太女,哪裡還輪得到兩個弟弟在這裡勾心鬥角、争奪皇位。
她來到太後的身邊坐下,關切地問道:“娘娘的身體可好些了?需要臣妾請一位太醫過來給您把個平安脈嗎?”
太後一看見瑜妃就心生疼愛,忍不住拉起她的手,笑着點頭道:“好多了,昨晚隻是受了些驚吓,嬷嬷派人去開了些安神的方子,哀家飲完藥就合衣睡下了。”
“反而是你,”太後的目光裡流露出幾分擔憂,“你昨晚肯定沒有休息好,身子可還受得住?”
宮女将王家小姐身亡的事情轉告給了太後,得知皇後和瑜妃一晚上都沒能合眼,太後實在是憂心得緊,且不說這兩個孩子本身的年紀就不大,蘇青青還懷着孩子,那王家的命婦也實在是太沒規矩了些。
“放心吧娘娘,臣妾的身體好着呢。隻可憐王家小姐受到了無妄之災,好端端的,卻在年關喜慶之時突然喪了命。”
蘇青青歎了一口氣,旁邊的秦溫竹開口問道:“本宮隻聽聞手下人禀報陛下被刺殺的消息,這王家小姐又是怎麼一回事?”
宮女便将事情的經過細細地描述了一遍。
秦瑞軒端起手邊的茶盞,說道:“皇姐,你比朕要細心聰明,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趙忠和在宮内審問了一晚上,始終沒能找到下毒之人,而且根據衆人的口述,王家小姐的性格純善,并沒有與他人交過惡,所以現在王夫人認定了瑜妃就是兇手,非要宮裡給她一個說法不可。”
說到這裡,他也不由得無奈起來。
王夫人如今把瑜妃當成最後一根稻草,死死地咬住了不肯松口,無論誰去勸說都不聽,非要讓蘇青青給她的寶貝女兒償命。
與此同時,王大人作為身任職務的朝臣,卻也由着妻子在宮中胡鬧,兩人陪伴在王明珠的身邊,像是已經打定主意似的,在大慶殿住了下來,就算是丢官棄位也在所不惜。
秦瑞軒對此簡直是火冒三丈。
王家膽敢這樣肆無忌憚地逼迫瑜妃,無非就是看在她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無人為其做主罷了。
他們仗着外界的流言蜚語滿天飛,陛下無法長久地維護這樣一個妃子,所以才如此有恃無恐,留在宮中糾纏不休。
如果換作是皇後或者榮妃,王家必然隻能悶聲吃下這個啞巴虧,灰溜溜地出宮去,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放肆?
隻是蘇青青的兄長還遠在邊關之外,她家中又沒有其他男丁能夠擔起重任,這次的事情實在是棘手。
瑜妃的名聲已經在京中一落千丈了,如果秦瑞軒為了她而置王家于不顧,想來其他世族對這件事的處理方法也會頗有微詞。
然而聽完這些話,秦溫竹淡定地開口道:“這有什麼為難的?”
衆人的目光紛紛落到了她的身上。
秦溫竹說道:“按照法律,凡是要求狀告皇室成員的人,都必須先打上五十個闆子,如果能夠堅持下來,說明此人的确有冤屈,那麼大理寺卿才會受理這樁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