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頭突然一愣,怒斥道:“我怎麼可——”
“能”字還未出口。
芙芙已經伸出指頭,冷哼指着他,“你年輕時候,缺錢喝酒,就為了三百塊錢要賣了奶奶,讓她給鄰村李光棍作媳婦兒!要不是李光棍死得早,奶奶早就被你賣了!”
這話一出,沈老頭一張臉都無比陰沉,不斷躲着沈芙芙的視線。
就連張氏也愣住了。
她恍然回憶起,二十年前的那一年寒冬。
沈老頭日夜酗酒,對她非打即罵。
那也是她最痛的一年。
大東北的寒冬冷得徹骨,家裡的錢卻都被沈老頭搶去買酒喝。
家裡三個孩子還嗷嗷待哺,她一雙鞋子都沒有,隻能打着赤腳去上工,就為給三個兒子買炭火。
她也吵過,鬧過。
可最後,還是被沈老頭給拳打腳踢,痛得百骸劇震。
再一次被沈老頭用煙槍打腦袋時,她迷糊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就看見了李光棍。
李光棍對她上下其手,而沈老頭的人影消失不見。
她拼命掙紮,踩着生凍瘡的腳闖出院子求救。
那時的王大娘正巧路過,提着糞桶就把李光棍趕走,還送了她一件棉衣。
直到夜晚,沈老頭才趕了回來。
他一句話沒說,照舊喝酒、吃飯、打她和沈大牛。
而她日夜難安,生怕李光棍再闖進家門。
從此,衣服裡藏刀就成了習慣。
之後,李光棍突發急症,在家裡去世。
她才勉強松了口氣,夜裡不再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