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喝了點酒,眼睛卻尖,聽到婆娘的話,他瞥了眼畫稿上的尺寸,又看了看那幾塊鮮亮的布料,心裡立刻有了數。
“好啊!”劉國山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滿臉橫肉都在抖。
他一把搶過畫稿,抖了抖:“張萍,你不是會做衣裳嗎?這圖紙上的樣式,你做不來?憑什麼讓她拿着你的手藝去掙錢?”
張萍被他吼得一哆嗦,下意識看向蘇棠,嘴唇動了動,沒敢說話。
她心裡确實是這樣想的,但還沒來得及說,被丈夫這麼一挑唆,那點猶豫瞬間變成了蠢蠢欲動。
蘇棠眉頭皺起,她理會劉國山,而是看向張萍:“嬸子,你也是這樣想的?”
她問這話,是想給張萍一個機會。
可張萍顯然不想要。
“你想欺負人是吧!坑騙我家婆娘給你打白工?!”劉國山打斷她,把畫稿往張萍懷裡一塞。
“這衣裳本來就是我婆娘做!她做了賣錢,那錢就是我們家的!你算哪根蔥?憑什麼拿着我婆娘的本事去掙錢?”
他說着,伸手就去搶蘇棠放在桌上的布料:“這些料子也該歸我們!我婆娘做了這麼多年衣裳,還能沒你懂?”
劉國山是個無賴,說搶就搶。
一旁的劉紅英被突如其來發生的事情,看懵了,她下意識攔着:“爸,你幹什麼呀!這是蘇棠姐的”
張萍拉住女兒,不讓她過去。
母女兩人,瞬間退到了院子的角落,任由劉國山沖蘇棠吆喝唾罵。
蘇棠冷冷掃了張萍一眼。
她雖然想過這雇傭關系,維持不了多久,但是卻沒想到變故會來得這麼快。
果然人性的貪婪,是填不滿的深淵。
得到一寸,便想索取一尺;坐擁一隅,又觊觎整片天地
蘇棠看着劉國山醜惡的嘴臉,知道張萍默許的态度,再不客氣。
她擡腳,直接往劉國山的心窩揣。
劉國山顧着搶桌上的布料,被一腳踹翻到地上。
“哎呦!你敢打老子!”
蘇棠的力道一點沒收着,一腳下去,劉國山趴在地上,險些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