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1頁)

霍時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半分鐘,油燈的光在他臉上明明滅滅。

最終,他還是慢慢解開了襯衫的扣子,露出了那道猙獰的傷口。

大概是剛才的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

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順着肌肉的紋路往下淌,在腰側積成一小灘暗紅。

蘇棠的目光在他肩上頓了頓。

那裡除了這道新傷,還有幾道舊疤,縱橫交錯,顯然是經曆過不少兇險。

她收回目光,拿起沾了碘酒的棉球,剛碰到傷口,霍時的肌肉就猛地繃緊了。

“疼就說一聲。”她的聲音放軟了點。

霍時沒吭聲,隻是把頭轉向了另一邊,下颌線繃得緊緊的。

蘇棠的動作很熟練。

先用鹽水沖洗傷口,再用鑷子夾出裡面的細小砂礫,最後穿針引線。

她的指尖很穩,哪怕縫合時需要湊近,呼吸也沒亂半分。

隻有偶爾碰到他肩頭的舊疤時,霍時會極輕地顫一下。

“這傷是”蘇棠想問是怎麼弄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問這個,跟追問他的身份沒區别。

況且她已經知道了

倒是霍時自己開了口,聲音悶得像從胸腔裡滾出來的:“訓練時弄的。”

蘇棠“嗯”了一聲,沒接話。

房間裡隻剩下針線穿過皮肉的細微聲響,還有窗外越來越緊的風聲。

煤油燈的光暈裡,蘇棠低垂的眼睫投下一小片陰影,鼻梁很挺,嘴唇抿成一條淡粉色的線。

霍時看着她專注的側臉,眼神微暗。

“好了。”蘇棠打了個結,剪斷線頭,開始用紗布包紮,“這幾天别碰水,青黴素記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