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看了兩眼,點了點頭,表示滿意:“可以的,料子什麼的我也拿了過來。”
她把畫稿連同布料,一并遞給王婆子。“尺寸,紙上寫着,您看看哪裡有問題,可以現在問我。”
王婆子布滿皺紋、灰黑的手掌,滑過絲滑的面料,神情認真地看完畫紙,表示沒有問題。
兩人正說話,屋裡忽然傳出一陣細碎的咳嗦聲。
聲音越來越大,王婆子表情微變,匆匆把東西放下,小跑着進了屋。
沒一會兒,屋裡傳出拍打的聲音,夾雜着淩亂的咳嗽聲。
一直沒有說話的霍星臨,仰頭看向蘇棠,開口解釋:“王婆她男人去年扛稻谷去曬谷場的時候,沒站穩,從坡上滾下,才摔斷的腿。”
蘇棠回頭,疑惑:“看王婆的年紀,她男人歲數應該也差不多,怎麼這把年紀了還去扛稻谷呢?”
王婆看起來都五十多歲了
霍星臨垂下眼,聲音放輕:“王婆就一個閨女,說是小時候生病燒傻了。”
話到這裡,多的也不用多說。
癡傻的女兒,隻能靠年邁的父母養活
等王婆出來,蘇棠付了兩塊錢定金,又領着霍星臨離開。
訂單有了着落,蘇棠放下心,注意力重新回到,做吃食去擺攤上。
雖然一天下來,掙不到幾個錢,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蘇棠一點不嫌多。
第二天按時擺攤收工,回去的時候,忽然想起蘇勝“解毒”的事。
她随手在路邊摘了把野草,路過蘇家時,丢了過去。
楊秀娥看着這随處可見的“解藥”,差點氣得當場昏死過去。
“用這個燒水喝十天,再用土灰敷在傷口上,很快就能好了。”蘇棠鎮定自若地說。
随後,迎着母子倆兇狠的目光,慢悠悠離開。
蘇棠從蘇家的巷口出來,冷風卷着刺骨的寒意襲來。
她攏了攏衣襟想往家走,肩膀忽然被人,從背後撞了一下,力道不輕,撞翻了她手臂的竹籃。
“對不住對不住!”一道怯生生的女聲響起,帶着恰到好處的慌亂。
蘇棠穩住身形回頭,看清來人,她臉上表情微頓住。
身後站着兩個年輕姑娘。
蘇棠的視線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穿碎花棉襖、梳着齊耳短發,眉眼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