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他身上的氣息更濃了,幾乎要将完全她裹住。
蘇棠不喜歡這種被掌控的感覺,她皺着眉頭往後縮。
男人的呼吸拂過她的額頭,帶着點清冽的氣息:“蘇棠。”
他的聲音低了幾分,“有些事,知道了沒好處。”
這一次,蘇棠看清了霍時的眼睛。
這雙眼很深,像結了冰的寒潭,黑沉沉的望不見底。睫毛長而密,垂落時投下的陰影讓眼底情緒更顯模糊,可擡眼望過來的瞬間,又帶着種近乎冷冽的銳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身上的溫度,他眼底的暗流,都讓蘇棠心頭莫名一癢。
她忽然笑了,擡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碎發,指尖不經意間擦過他的胸口:“小叔是在擔心我?”
黑暗中,霍時不自覺蹙眉。
蘇棠看着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裡有些好笑。
她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拍了拍手:“既然小叔發話了,我當然不敢多管閑事。”
霍時似乎還在看她。
蘇棠也擡頭,清晰看見霍時緊繃的側臉。
她的指尖,仿佛還殘留着擦過他衣襟時的觸感。
心裡那點被勾起的好奇,忽然就沉了下去。
方才被他捂住嘴按在雪地裡的瞬間,她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頭。
陳文華跟那些中山裝男人密談時,煙卷燒到指尖都沒察覺;倉庫門縫裡洩出的光忽明忽暗,隐約能聽見鐵皮箱子摩擦地面的聲響
這些碎片在她的腦海中拼拼湊湊,一瞬有了輪廓。
倉庫裡要麼藏了什麼見不得光的違禁品。
要麼就是陳文華借着職務之便,在偷偷倒賣隊裡的儲備糧或物資。
那些中山裝男人,八成是來接頭的買家。
至于霍時
蘇棠輕輕眨了眨眼睛。
他分明是早就盯上了陳文華。
蘇棠想起前陣子陳文華三番五次刁難霍時。
不是今天讓修倉庫漏縫,就是明天讓清曬谷場積雪
陳文華的故意刁難霍時,是在試探霍時?
而霍時的次次忍讓,是在等一個合适的時機。
一個能抓住陳文華把柄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