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别的。”霍時的目光落在她握着書的手上。
她的手指纖細,指甲修剪得整齊,指尖泛着淡淡的粉,握着舊書的模樣,倒像是一幅安靜的畫。
他喉結微不可察地滾了滾,移開視線,看向院角的爬滿的藤蔓:“塘裡的魚看着長勢挺好,要是打算出手,我能幫你聯系靠譜的買家。”
話題轉得有些突然,蘇棠卻沒忽略他剛才的眼神——
那眼神太沉了,像藏着片深海,看得她心跳都慢了半拍。
她捏着書頁的手指緊了緊,結合霍時這幾天明顯的變化,蘇棠藏匿在心裡的想法,又悄然冒出:霍時,會不會是喜歡自己?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蘇棠壓了下去。
先不提他們明面上的叔嫂身份這層前提,霍時又是那樣矜冷自持的人,怎麼會
蘇棠定了定神,指尖摩挲着扉頁上的“hs”縮寫,微微揚起嘴角,語氣帶着點玩笑似的試探:“小叔突然送我書,是怕我悶着?”
她目光直直落在霍時臉上,想捕捉他哪怕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霍時卻隻是垂眸看了眼盆裡遊得歡實的魚,指尖漫不經心地拂過盆沿的水珠:“偶爾看看書,也能松快些。”
他聲音平穩,聽不出波瀾。
這話讓蘇棠心裡輕輕一動,沒再追問:“那我先把書拿回屋,等會兒再來收拾。”
轉身時,她餘光瞥見霍時還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自己的背影上。
那眼神沉得像夜,看得她腳步都頓了頓,連忙加快速度進了屋。
屋裡飄着淡淡的皂角香,是早上剛曬過的被褥味道。
蘇棠把書放在床頭櫃上,指尖又碰了碰扉頁的字迹,心裡的念頭像瘋長的藤蔓,纏得人有些慌。
晚飯時,蘇棠特意多炒了兩個菜,還從櫃子裡翻出半瓶白酒。
白酒是供銷社買的,說是自家釀的高粱酒,度數不低。
霍時落座時,看見桌上的酒瓶,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下:“怎麼想起喝酒?”
“這幾天小叔幫了我那麼多,又送我東西。”蘇棠給霍時擺上酒杯,又給自己倒了杯溫水,語氣自然,“沒什麼好謝的,就想着陪小叔喝兩杯。”
她故意停頓了下,眼神帶着點狡黠,“小叔要是不喝酒,那這酒可就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