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清楚，他們之間橫亘着什麼。
名義上的叔嫂關系，他京城霍家那邊的态度，還有她這些都是繞不開的坎。
“你想好了？”蘇棠定了定神，聲音平靜得聽不出情緒，“我們的關系，還有你京城家人那邊，這不是小事”
霍時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帶着微涼的溫度，卻很穩，把她的手完全包裹在裡面：“我想好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隻要你願意。”
霍時沒多說什麼承諾，隻靜望着她，眼底的沉意凝着不容錯辨的堅定。
那目光落在蘇棠臉上，明明沒什麼激烈的情緒，卻像在無聲宣告。
隻要她點個頭，說一句“願意”，無論前面橫着多少阻礙，他都能排除萬難，把她護在身後。
蘇棠能感覺到他掌心的力度，還有他語氣裡的堅定。
她不是不心動，隻是習慣了理智，習慣了權衡利弊。
看着霍時認真的眼神，蘇棠的心，也跟着堅定了下來。
“我願意。”
她看到，在她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霍時眼底的深色像是被驟然破開一道縫，極亮的光從那縫隙裡漏出來。
蘇棠眨了眨眼睛，避開他熾熱的目光，轉而問道：
“随軍的話，孩子們上學怎麼辦？”
霍時語氣柔和：“部隊附近有子弟學校，教學質量比村裡好。星臨的腿還在治療，部隊醫院的條件也更好，能讓他接受更專業的矯正。”
蘇棠看着他條理清晰的模樣，知道他早就把這些事想好了。
她低頭笑了笑，指尖蹭過他掌心的薄繭：“你倒是考慮得挺周全。”
“嗯。”霍時的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沙啞，“我好想你”
這句話說得很輕，卻像羽毛一樣，輕輕撓在蘇棠心上，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