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南已經進院子了,胡子看樣子好幾天沒刮了,眼裡滿是紅血絲,臉上被江問瑜打出來的淤青還沒散,标志性的白襯衫也沒穿,全身上下都死氣沉沉的,疲憊擋都擋不住,跟以前的模樣相比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
之前看到江問瑜,他的眼睛裡還會燃起期待,覺得她肯定會回心轉意,現在隻剩下對她的恨意和怨恨。
看着眼前穿着白裙子,嬌媚的像百合花的江問瑜,柳淮南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掌心磨出來的水泡,猛然被這麼一捏,直接爆了,疼的他眼皮子都在跳。
他更恨江問瑜了,恨不得把她扒光了淩辱。
賤貨!
都是你害的!
要不是你那麼殷勤,我怎麼會被你蒙蔽?
其他人都習慣勞作了,我還什麼都做不好?
吃也吃不飽還背着債,被其他知青取笑嘲諷?
江問瑜看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沒憋好屁,畢竟由儉入奢,由奢入簡難,他剛下鄉就遇到了原主那個棒槌,四年都沒吃過啥苦,猛然好日子沒了,可不是折磨的想死嗎?能不恨她?
她伸出手,“錢呢?”
她的手指很長,很白,指頭上也有繭。
柳淮南看的不是滋味,就是這樣的一雙手,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拉了他一把,現在又把他推進了深淵。
她倒是幸福了。
他呢?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從懷裡掏出皺巴巴的錢,說話的聲音嘶啞的像老翁。
“這裡有25塊,剩下的我湊到以後再給你。”
錢有零有整,最小的面額是一分,最多的是五塊。
能看的出來,這筆錢湊的很不容易。
不過江問瑜毫無負擔,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的。
“好的。”
“你盡快。”
她收了錢就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