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是村裡的領袖,那是有絕對話語權的,他不給他們安排活,他們就掙不到工分,沒得糧食分,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事。
見衆人安靜了,村長就迅速開始分配活路了。
體力好的割麥子,從地裡運回曬谷場,脫粒。
老弱婦孺負責捆紮,撿地裡掉的麥穗,分離稭稈。
村民以前就嫌棄陸晏洲是資本家少爺,是壞分子,現在更别說了,看他的眼神裡滿是唾棄和不屑,于是他就被分到和江問瑜一組,用石磙給麥子脫粒。
這會兒還沒有脫粒機,給麥子脫粒都靠石磙碾壓。
有牛的用牛拉。
沒牛的用人拉。
江問瑜看着一個個吃力的推着石磙圍着磨盤轉,總算明白牛馬這個詞咋來的。
他們現在做的,可不就是牛馬做的活兒?
有選擇嗎?
沒有!
很不幸,自己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江問瑜默哀了幾秒鐘,就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做這活褲腿袖口,還有脖子,必須得紮緊了,不能讓麥稈麥芒沾到皮膚,否則等不到中午皮膚都要被撓爛了。
“糖糖,你乖乖的坐在這裡不要亂跑,爸爸就在那邊兒幹活,有事你叫一聲,爸爸能聽到的。”陸晏洲給江幼宜找了個陰涼處,還特意從家裡拿了把傘過來。
跟他們倆相比,江幼宜就像是來度假的,頭頂上撐着巨大的傘,穿着一身鵝黃色的長袖長褲,坐在鋪着的布上面,身邊放着裝滿野櫻桃跟鳥蛋的飯盒,還有軍綠色的水壺,兜裡還有江問瑜給裝的水果糖跟果丹皮。
其他的小孩兒看着她,眼裡滿是羨慕。
都是家裡沒人帶的,隻能帶到幹活的地方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