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給園中的亭台樓閣都鍍上了一層金邊。
柳老爺正端着一盞新茶,慢悠悠地吹着氣。
一旁的林氏,手裡拿着一本賬簿,眉眼間卻帶着幾分煩悶。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連滾帶爬地沖進了院子。
“老爺!夫人!”
來人正是王管事派回府的那個家丁。
他跑得太急,胸口劇烈地起伏,一張臉漲得通紅。
柳老爺眉頭一皺,将茶碗重重地放在石桌上。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林氏也擡起頭,放下了手中的賬簿,柳眉皺起。
“可是權兒在外面又闖禍了?”
家丁猛地搖頭,大口喘着氣,好半天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不是少爺!”
“是是那個新來的書童,盧璘!”
聽到不是惹禍精兒子,林氏稍稍松了口氣,随即又有些不解。
一個新來的書童,能出什麼事?
家丁強壓着激動,将下河村發生的一切,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從盧璘拒絕新衣,言說不敢忘父母生養之恩。
再到他當着全村人的面,對着母親,吟出那首《遊子吟》。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家丁隻是複述,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哽咽。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晖!”
“老爺,夫人,那首詩一出來,天降才氣,金光萬道!王管事說,那那是一首‘達府’級别的自創經典!”
達府!
自創經典!
兩個詞,如兩道驚雷,在清心園中轟然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