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皂衫的也想考秀才?”
“真是贻笑大方。”
“這清河縣裡,薄有聲名的學子,我哪個不認得?可沒聽說過有哪個姓盧的。”
這話一出,整個鋪子都安靜了下來。
盧厚剁肉的手,微微一頓,但沒有開口和對方争辯。
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财。
更何況,他心裡也沒底。
大哥考了這麼多年,依舊是個童生,科舉這條路,哪裡是那麼好走的。
好在璘哥兒年紀還小,第一次下場,能積累經驗就是好事。
盧厚沒開口,一旁的落魄書生卻放下了筷子,慢悠悠地開口道:
“我大夏朝唯才是舉,什麼時候規定過,穿皂衫的就不能考中秀才了?”
落魄書生說着,轉頭打量着正在剁肉的盧厚。
他看得很仔細,不斷地點着頭。
“我看這位掌櫃的面相,鼻直口方,眉濃眼正,本是敦厚有福之人。”
“隻是前半生運勢平平,沒什麼波瀾。”
“不過嘛”
書生拖長了音調,目光炯炯。
“你這福氣,怕是都要應在你兒子身上了,将來必定大富大貴,光耀門楣!”
寶藍色綢衫男子聞言冷哼一聲。
他見書生衣着寒酸,心裡便認定對方是那種考了幾十年也考不上的窮酸。
“裝神弄鬼!”
寶藍色綢衫男子鄙夷地瞥了書生一眼,挺起胸膛,用下巴指着自己。
“你要真有這個能耐,不如給我看看,我這又是什麼面相?”
落魄書生聞言,也不着惱,真的擡起眼,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