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把盧璘送到房外後,沒有着急離去。
朝不遠處揮了揮手,喊了個院中守着的小厮過來。
“你去清心園回禀老爺和夫人。”
“就說璘哥兒考完了,人有些乏,已經回房歇下了。”
管事特意囑咐,話要說得輕巧,免得夫人過分擔憂。
小厮躬身應諾,腳步匆匆地穿過抄手遊廊,朝着清心園方向走去。
清心園内,暖爐燒得正旺,驅散了滿室的寒意。
老爺正捧着一卷書,看得入神。
夫人則坐在一旁,慢條斯理地修剪着一盆水仙,姿态優雅。
屋外風雪未歇,屋内卻是一片靜谧安詳。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夫人修剪花枝的手微微一頓,擡眼望向門口。
小厮在門外站定,恭敬地禀報。
“老爺,夫人,璘哥兒回來了。”
“人有些乏,已經先回房歇息了。”
夫人聞言,手中的花剪還在耐心修剪着枝丫,沒當回事。
等小厮彙報完離去後,夫人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擔憂地看向老爺。
“老爺,璘哥兒下場會不會還是太早了。
“畢竟年齡還是太小了,身子骨都還沒長開,跟着一群成年人去考場裡熬着,怎麼受得住。”
夫人越說越心疼,柳眉輕蹙。
“那考場裡又冷又硬,一坐就是一整天,消耗太大了。”
老爺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但沒有開口說話。
對于璘哥兒的學問,老爺是很清楚,也很有底氣的。
可科舉考試,與做學問有時候還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