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子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師兄卻笑而不語,默默的灌了口酒,懶洋洋地調侃:
“你一個緻仕的老頭子,操那麼多心做什麼。”
“難不成,還指望着起複?”
沈夫子被他一句話噎住,半天說不出話來,默默歎了口氣。
我為璘哥兒打探消息,不行嗎?
柳拱那老匹夫看着就不是宴居的對手,八成要不了多久就得緻仕回鄉。
到時候,給柳家,給老匹夫出這口惡氣的,說不定還得看我這弟子。
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我親手扳倒了宴居?
想到這裡,沈夫子竟忍不住樂了起來。
師兄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傻樂,眼神古怪,還以為師弟犯了癔症。
“行了,咱們就在此分道揚镳吧。”
“接下來的事,沒什麼好看的。”
“我好不容易來一趟臨安府,得自己找點樂子去。”
沈夫子聞言皺起了眉頭。
“師兄,你還沒放下啊?”
“當年的花魁,如今怕是早已年老色衰,你又何必執着,還不如随我去聖院看看。”
師兄聞言,又是一聲冷笑。
“你懂個屁。”
“沒有花魁能永遠十八,但永遠有十八歲的花魁。”
“你這木頭,懂什麼叫樂趣?”
“聖院那地方,一群老古董,有什麼好看的,我想去,随時都能去。”
沈夫子一臉無奈,隻能看着師兄的身影,晃晃悠悠地彙入人流,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