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饒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吳井元面無表情,擡手一揮,制止了衆人的喧嘩。
“本官隻誅首惡,不搞牽連。”
他心裡清楚,這上百号學子,大半都是被人挑起了對立情緒,跟着起哄罷了,真正心懷叵測的,隻有那麼幾個。
況且,這些人都是清河縣的讀書種子,若是全都處置了,他這個縣令的教化之功也就成了笑話。
聽到這話,學子們如蒙大赦,長長舒了一口氣。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人群中的孫行之與餘程友。
眼神中充滿了怨毒與憎恨。
孫行之和餘程友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盡,如墜冰窟。
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們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吳井元的聲音悠悠響起,宣判了他們的結局。
“孫行之,餘程友,煽動學子,誣告案首,罪大惡極。”
“判,反坐舞弊之罪,革除功名,永不錄用。”
“判,流絞監候!”
大夏朝律法,科場舞弊量刑極重。
夾帶小抄者,停考三科,整整九年。
請人代筆者,本人與代筆之人一同流放三千裡。
冒用籍貫者,永世不得參加科舉。
而最嚴重的,便是賄賂考官,擾亂科舉,其罪等同謀逆,判處絞監候,隻待秋後問斬。
吳井元選擇的,正是最嚴酷的刑罰。
因為他們這次誣告的,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案首。
更是一篇傳天下的聖賢宏文,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文道新星。
此罪,不容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