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本以為會收獲更多的驚喜,可當他将目光移到最後一句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阙!”
收拾舊山河?
朝天阙?
陳大人臉上的激賞之色,瞬間凝固。
什麼叫舊山河?
我大夏朝正當盛世,當今聖上勵精圖治,百業具興,什麼叫舊山河?
哪門子的舊山河,輪得到你來收拾?
還有最後三個字,朝天阙?
朝什麼天阙?
這一句表達出的意思,陳大人看到這裡焉能不明白?
下一秒,一股怒火從心底湧起。
陳大人雙目圓瞪,死死地盯着那最後三個字,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吼了出來。
“亂臣賊子!亂臣賊子啊!”
“居然寫出這等反詩,其罪當誅!”
一聲暴喝,響徹整個至公堂。
看完了第二張考卷,陳大人終于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終于明白為何那首鳴州級别的《破陣子》,會被當成廢卷,棄如敝履。
也終于明白,為何吳連深這些人,在看到那首詞後,會露出那般浮誇的震驚和惋惜。
全都特娘的是逢場作戲!
全都是演給自己看的。
這是從頭到尾把自己當傻子,把内閣和禮部當傻子啊!
他們早就看過了這份考卷!
他們早就知道,這第二首詞,是一首不折不扣的反詩!
所以,他們才不敢将這份考卷呈報上去,甚至連帶着将第一首詞也藏匿起來。
就是怕被牽連!
怕髒了内閣諸公的眼,更怕髒了聖上的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