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派誰去?”
“按着輪次,該是司曆許大人去。”
王晉聞言,搖了搖頭:“他不行。”
“那老家夥的學問,糊弄糊弄外行還成,到了禦前,隻會丢咱們欽天監的臉。”
頓了頓,王晉一副随意的口吻繼續說道:
“這樣吧。”
“我也許久沒參加過日講經筵了,正好趁此機會,活動活動筋骨。”
“把許司曆的名字,換成我的。”
梅占雪聞言,微微發愣,眼中有些意外。
王師兄這是轉性了?
以前這種抛頭露面的差事,他是躲都來不及。
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監副雖然是欽天監的二号人物,可對上文位大儒的王晉,還真沒有拒絕的底氣。
他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躬身應下。
“是,師兄,我這就去安排。”
帶着一腦袋的困惑,梅占雪默默退去。
屋子裡,再次恢複了安靜。
一直沉默的沈夫子這才歎了口氣,輕聲開口道:
“師兄,能不能把你師父,我弟子,從臨安府的大牢裡撈出來。”
“可就全看你明日在禦前的發揮了。”
王晉聽到沈夫子又拿這繞口的輩分來打趣自己,頓時吹胡子瞪眼。
“滾滾滾!”
翌日,文華殿。
日講經筵如期舉行。
擔任日講官的翰林院學士陳斯,以及經筵總裁,内閣次輔柳拱早已到齊,安靜等待聖上的到來。
翰林陳斯立于次輔柳拱不遠處,目光不着痕迹地在柳閣老身上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