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第2頁)

“而且,是開宗立派,走出了自己的路。”

馮瞻更加震撼。

他看過盧璘的履曆,一個十二歲稚童,怎麼可能在書法一道上,達到這種境界?

莫不是天授之才?

激動過後的昭甯帝,心緒漸漸平複,她再次拿起盧璘的考卷。

《滿江紅》。

目光直接落在了最後一句。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阙。”鳳眸中略帶複雜之意。

她聽過這句詞,也知道朝堂上下的争議。

模棱兩可,可以有很多種解讀。

但她并不在乎。

一個盧璘,不過是柳拱這顆樹上的枝葉,對她而言無足輕重。

柳拱老了,手段也軟了,在與宴居的博弈中處處被動。

朝堂不能一家獨大,需要一個更有手段的次輔,來替她平衡宴居的勢力。

盧璘是不是謀逆,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讓柳拱下台的借口。

此子才華的确可惜,但大夏萬兆子民,最不缺就是有才華的人。

可如今,親眼見到他這筆字,昭甯帝才明白。

這不僅僅是才華橫溢那麼簡單。

原本堅定的心思,出現了一絲動搖。

想着,她又拿起了第三張考卷。

宣紙揭開。

《鎮北行》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昭甯帝反複輕聲念着最後一句,嘴角突然揚起笑意,擡起頭,看向殿下垂首靜立的馮瞻。

“來人,拟旨。”

“宣清河盧璘,擇日進京面聖,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