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芳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沒被這老匹夫給氣死。
他當然知道柳拱是在開玩笑。
盧璘代表大夏讀書人出戰的消息,早已傳開,醞釀發酵。
這個時候提出換人?
那不是在打聖上的臉嗎?
“你這老匹夫,你别和我故弄玄虛!”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柳拱聞言笑意緩緩收斂,神情逐漸嚴肅,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書房内的天花闆,口中緩緩吐出一句話:
“佛陀,有動靜了。”
短短六個字,讓沈春芳瞳孔驟然收縮。
“佛陀?”
這可是開創了整個佛門體系的鼻祖。
在佛門之中,等同于儒家至聖先師一般的存在。
數百年前,至聖先師于稷下學宮舌戰三千羅漢,最終将佛陀鎮壓,才換來了儒家數百年的獨尊地位。
自那以後,佛陀便再無聲息,佛門也一直偏安西域,不敢東進一步。
“幾百年沒聽到消息,怎麼這個時候有動靜了?”
柳拱态度嚴肅地緩緩點頭。
他當初從聖院的密報中得知這個消息時,比沈春芳還要震撼。
旁人隻看到佛門使團入京,以為是尋常邦交,給聖上祝壽。
隻有他才清楚,這次佛門來勢洶洶,絕非善類。
這是做好了十足準備,帶着數百年來積攢的怨氣和野心,就是要一舉撕開大夏的口子,讓佛法東傳。
就算沒有自己暗中推波助瀾,這場論道也一定會發生。
而且,會以一種對儒家更不利的方式爆發。
既然大勢難改,他所能做的,隻不過順勢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