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讓賈大人如蒙大赦。
恭恭敬敬地朝着宴居的背影行了一禮,倒退着走出書房。
直到關上房門,賈大人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書房内,宴居緩緩走到書案前,提起一支紫毫筆,飽蘸濃墨。
宣紙鋪開,筆尖落下。
“佛門”
“盧璘”
“昭甯”
“心學”
四個詞,靜靜地躺在紙上。
宴居的筆鋒一頓,在盧璘兩個字上,又畫下了一個圈。
放下筆後,宴居低聲自語:
“聖上,你的如意算盤,可沒這麼好打。”
“盧璘,說到底也是個讀書人。”
“總不能,做出自絕于天下讀書人的事吧。”
目光重新落回紙上。
此刻的宴居眼神專注,深邃如淵。
沒有風,沒有火。
可那張紙,卻浮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
緊接着,火焰憑空燃起,将宴居俊秀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紙張迅速卷曲,焦黑,最後化作一捧飛灰。
幹幹淨淨,不留半點痕迹。
三日後,天還未亮透。
李氏和盧厚便早早起了身,還特意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今日是璘哥兒和佛門鬥法的日子,他們作為盧璘的爹娘要去觀戰,可不能丢了兒子的臉。
兩人走出海晏居,來到會同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