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年輕人先開了口,打破了沉默:
“二位是盧璘父母,不知二位覺得,令郎此戰有幾分把握?”
一提到兒子,李氏緊繃的神經松了下來。
對璘哥兒的驕傲,壓過了對對方天潢貴胄身份的敬畏。
“我家璘哥兒,那可厲害着呢!”說起璘哥兒,李氏嗓門不自覺地高了幾分,臉上滿是自豪。
“我們村裡,誰不誇他一句文曲星下凡!”
“六歲就能作詩,到柳府給人家少爺當個書童,還能幫着主家賺錢!”
“十二歲就能下場考秀才了,要不是”
說到這裡,李氏的話音戛然而止,趕緊擡手捂住了嘴。
後面的話,是她埋怨聖上當初誤判了兒子的謀逆之罪,害他錯過了院試。
這話可萬萬不能在皇子面前說啊。
年輕人看着李氏這副模樣,眼底閃過笑意,擺了擺手,渾不在意地開口:
“無妨。”
“盧璘确實才華橫溢。”
“尤其是那一手字,寫得極好。”
李氏一聽對方誇自己兒子,勁頭更足了,話匣子又打開了:
“那可不!”
“我們家璘哥兒,從蒙學開始,每天卯時就起來練字,寒冬酷暑,一天都沒落下過。”
“有時候我瞧着都心疼。”
“就連他夫子都親口說,在書法這門學問上,璘哥兒早就超過他了。”
李氏生怕對方不知道自家兒子夫子的厲害,又補充了一句。
“璘哥兒的夫子,您可能不知道,那可是當過大官的人咧!”
年輕人聞言,淡淡點頭。
沈春芳嘛。
怎麼會不知道。
他那個官,還是自己親手撸下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