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套說辭。”
“之前李舉人就是在這裡,被佛門辯得啞口無言,當場道心崩潰。”
“此論太過歹毒,直指我儒家根本,不知不知盧璘要如何應對。”
一道道擔憂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高台的盧璘身上。
皇室宗親所在的明黃色涼棚裡,氣氛卻輕松不少。
皇親貴胄們雖然也在認真聽,但神色沒那麼凝重。
于他們而言,佛也好,儒也罷,都隻是工具。
關鍵在于,大夏的江山,必須姓黎。
至于用哪個工具更順手,全看它們各自的本事。
廣場上數萬百姓,此刻也屏住了呼吸。
同樣的場景,他們已經見過太多次。
每一次,大夏派出的讀書人,都是從這裡開始,一步步走向潰敗。
萬衆矚目之下,高台上的明嗔,臉上悲憫之色更甚。
“施主,自小僧入大夏三月以來,見聞頗多。”
“京都之内,書生滿街,可城南的水患,至今三月未平,災民易子而食。”
“縣衙之中,訟案堆積如山,隻因縣令正忙于吟詩作對,流連于文會之間。”
說到這裡,明嗔的目光直視盧璘,聲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鐘大呂,振聾發聩。
“敢問施主,讀了一肚子聖賢書,卻治不了眼前之災,救不了黎明百姓!”
“要這學問,何用?”
此問一出,字字誅心。
把大夏最根本的矛盾,擺在台面上。
空談之風盛行,實幹之才寥寥。
這是所有儒生都無法回避的問題。
等明嗔說完,全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向盧璘,期待他給出回答。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盧璘隻是靜靜地聽着,甚至還時不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