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段偉山“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煙。
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
他的三小子,終于懂事了!
…
外面天色灰暗,冷風刮得人睜不開眼,段啟東低着頭快步朝家裡走。
路上碰到了幾個村裡人,他因為剛回段家,接着就搬去村尾住了,所以到現在村子裡有多少人,他都不清楚。
更不用說去記住這些人的面孔。
所以他幹脆頭也不擡,大步往回走。
這也讓想跟他打個招呼的段衆民跟徐豔紅,雙手僵在了空中。
這倆人就是段啟東的三叔三嬸,他爺奶為了方便接濟段衆民,所以就一直跟他們住。
這也讓他爹段偉山被村裡人戳了十幾年脊梁骨。
畢竟老大沒了,按理說就應該去老二家住,結果他們老兩口跳過了段偉山,跑去了段衆民家。
而且徐豔紅也一直瞧不上段偉山,覺得他老實木納又沒出息,連帶着也瞧不起段啟東。
可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哪怕心裡再不喜歡,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隻可惜,倆人剛擡起手,就見段啟東面不改色地越過他們,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們。
徐豔紅氣急,憤恨地盯着他的背影,“我呸!”
“真以為自己還是城裡人啊?一個窩囊廢,還跟我擺上譜了!
我看爹娘的那些糧食全都喂狗肚子裡了!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徐豔紅早就對他不滿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純屬是因為秋收的時候段啟東沒幫他家頂工分。
再加上江雪生産,馮香巧把錢都拿去醫院繳費了,自然就沒有餘錢孝敬爹娘。
她自然而然的就占不到段偉山的便宜了,心裡忿忿不平。
徐豔紅噼裡啪啦地罵了十幾分鐘,段衆民煩不勝煩,“你給我閉嘴,要是不想過了,你就去跟爹娘說,讓他們分家!”
沒錯,他們老段家到現在都還沒分家!
不過在河口村這是常态,隻要爹娘還活着,就不會分家。
而老段頭段宏年輕時是個木匠,靠着這個手藝給家裡蓋了七間房外加一個大院子。
這在河口村都是頭一份!